不知为何,唐宓总感觉阿桃这话似乎是说给她听的。
柳氏愈发打动了,喃喃道,“这、这些都是我该做的,难为老祖宗都还记得。”
本身的这位公爹,在她的印象中,一直是个严肃的人,哪怕是对本身的儿孙,也没有太过温和。
士大夫讲究的是抱孙不抱子,李家老祖宗倒好,儿子不亲近也就罢了,就连孙子,他也没有表示得多么喜爱。
偏他又不是对儿孙不管不顾,大师只能得出结论:老祖宗就是这么一个冷淡的性子,面冷心热啊!
如今,这么一个冰脸老祖宗竟对柳氏这般关心,不单吩咐消磨了心腹婆子前来探病,还送来不少宝贵药材。
别说柳氏本人不淡定了,就是围不雅的萧氏和顾氏也都惊讶不已。
尤其是萧氏,别人不知道李家老祖宗的底,她可是多少了解一些,这位李家老祖宗,实在不是个“心热”的人啊。
唐宓心中也有种怪怪的感触感染,按理说,她只见过李家老祖宗一面,底子谈不上了解。
可她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。
就在唐宓兀自出神的时候,阿桃已经分开了百忍堂。
阿桃一走,柳氏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,看了眼围在榻前的萧氏和顾氏,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唐宓。
柳氏的手禁不住收紧、收紧、再收紧,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。
“太夫人,药好了。”
柳氏的贴身侍婢端着托盘,不寒而栗的来到榻前。
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汤汁,和一个小小的甜白瓷罐儿。
汤汁还冒着热气,显是方才熬好的。
“给我吧。”萧氏对那侍婢说道。
那侍婢没敢承诺,而是看标的目的柳氏。
柳氏微微点头。
侍婢将托盘送到萧氏跟前。
萧氏小心的端起药碗,用羹匙轻轻撩动,半晌后,用手背贴在碗上试了试温度,确定不是很烫,这才拿着羹匙给柳氏喂药。
柳氏一勺一勺的吃着,每吃一囗,眉头就不由得皱一下。
苦,真是太苦了!
唐宓心措辞,您这样喝当然苦了,何不干脆些,直接一碗喝光,就是苦,也就苦那么一下子。何必这般拿腔作势?
萧氏喂完了药,又打开甜白瓷罐儿,捧着罐儿送到柳氏近前。
柳氏伸手捻出一颗蜜饯,放到嘴里,慢慢的咀嚼着。
蜜饯的甜味儿冲淡了嘴里的苦涩,柳氏的表情都雅了些。
“阿唐!”柳氏俄然开囗了。
唐宓赶忙应了一声,“阿婆,有事您只管叮咛。”
柳氏道,“顿时就要过年了,年底工作太多,我又受了伤,需要静养,家里的事儿,我怕您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
唐宓挑眉,怎么,这是要拿走她的管家权?
柳氏一指萧氏和顾氏,“这样吧,家里的事先由您婆母和您二婶料理,您到底年轻,经历的事少,给她们打个下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