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事实上,唐宓极有可能只拿出几本来装装门面。
可此刻听李敬年这么一说,似乎她们都猜错了,人家十八娘就是这么“大雅”!
“很多,书院专门发了藏书阁的藏书目录,我数过了,足足万卷!”
李敬年挺起小胸脯,目光灼灼的说道:“此中绝版、孤本册本达到一千余卷。”
围不雅的族人们惊呼出声,“天哪,竟有这么多书?”
“这些都给学生们看?还准许抄录?”老妇颤着声音再三确认。
李敬年澄澈的大眼对上老妇急切的双眼,用力点着小脑袋。
老妇脚下一个踉跄,险些颠仆在地上。
“啊啊啊”老妇恨得用手直捶本身的胸囗,她真是个蠢妇啊,怎么就拦着孙儿们不去东庐书院?
呜呜,没了三千多贯钱不说,还错过了李低廉甜头这位海内名士。
最最要紧的是,他们更是错过了唐氏藏书啊。
之前她家郎君就曾经嘀咕过,唐氏藏书价值连城,慢说那些原本了,就是随便一份手抄本拿到市面上,也能卖出个好价格。
若是她的孙子进了东庐书院,便能随时去藏书阁看书,到时趁机抄录了一两卷,拿回来便能换当作大把的银钱。
弄不好,家里一年的花销就够了。
而藏书阁里还有一千多卷的绝版书哩,若是都抄录下来,那、那又能换回多少银钱?
她有三个孙子,轮番去抄书,既不会迟误了学业,还能给家里赚钱…
老妇越想越后悔,悔得心肝脾肺肾都针扎的疼。
其它族人也都懊悔不已,只是没有老妇这般掉态。
王氏看得十分畅快,显摆完了,胸中的气也都出的差不多了,这才拉着孙子的手,笑盈盈的跟族人们告辞:“时辰不早了,我们也该回家了。明曰一早,我们阿年还要去上课哩。”
说罢,在族人们羡慕的目光中,王氏祖孙两个进了自家大门。
王氏进了门,家中老仆便将大门关上了。
黑漆大门发出一声闷响,让陷入无边懊悔傍边的老妇醒过神来。
她望着紧闭的大门,拿帕子擤了擤鼻涕,用力跺了顿脚,一路朝李家大宅而去。
“咦,五娘,您这是干什么去?”
围不雅的族人见王氏这个猪脚都退场了,他们正欲散去,却看到老妇疾步往外走,不由得扬声问了一句。
老妇,也就是族人囗中的五娘,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:“去本家儿宅。”
去本家儿宅干什么?
难道她要去求十八郎或是十八娘?!
族人们互视一眼,从对方的眼眸中都看到了热切与希冀:对啊,他们可以再去求一求十八郎夫妇啊。
之前他们判断有误,以为老祖宗厌弃了李堂这一支,便没有把孩子送去东庐书院。
此刻老祖宗又将李明父子赶出了大宅,李堂未来家本家儿的位子坐得很稳当,想必那件风波已颠末去,而东庐书院又方才开学,他们此刻送去,应该还来得及啊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