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不正是因为这些底层庶黎们?不正是因为想要这世间没有妖祸人灾,想要一个能让他们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?”
“牺牲确实是这一条路上所必要的存在,但习惯牺牲,并不代表可以麻木。”
李筠庆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复杂,随即恢复如常,摇头轻笑道:
“那本王倒是希望伱能保持本心了。”
许元深深吸了一口气,一屁股坐到了李筠庆的身边,笑道:
“有些说远了,我方才确实有些生气,不过却并非因为庶黎死亡本身,而是这县城中官吏不作为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。”
李筠庆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:
“一介县城最大官吏不过七品县令竟然能让你这三公子感到无力?”
许元回过眼眸盯着三皇子的眼睛,问:
“一个县令倒是不至于,但大炎境内有多少个县令?”
李筠庆忽然沉默。
许元也一时没有继续说话。
他想到了方才那个市井小民望着他那恐惧的视线。
站起来,不准跪六字与封建皇朝天然冲突,但许元觉得最起码也不应如此畏惧。
这是一种生死完全不受保护,随时可能被打杀才会露出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