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厨房暖融融。
江年背靠着玻璃门休息,客厅传来清脆笑声,他看了一眼手机,没回复。
呼啦,玻璃门被拉开。
「好了没?」
「快了。」江年看向徐浅浅,也是服气,「你为了这一口,还能编个理由。」
「你懂什么!」
夜宵是青蒜煮米果,金汤在锅里翻滚。做法也很简单,水、米果、青蒜。
青蒜是灵魂,入味必备。
徐浅浅一直很喜欢吃这一款,不怎么麻烦,江年有时间也就帮她做了。
偶尔也会拒绝,控制一下频率。
徐浅浅刚出厨房,见宋细云在沙发上刷手机。于是跑了过去,腻歪在一起。
外面万事俱备,只等夜宵出锅。
「对了,细云。」徐浅浅忽的转头,看向了她,「你房间灯泡是不是坏了?」
由于客卧之前长时间不使用,灯泡偶尔会闪烁,这是灯泡使用寿命到了。
闻言,宋细云愣住了。
「还能用。」
「撑不了几天,我帮你换一下吧。」徐浅浅撸起袖子,就要起身去取灯泡。
宋细云:「好吧。」
过了一会,江年端着青蒜煮米果出来了。左右环视一圈,不见徐浅浅身影,
「徐少人呢?」
还不等宋细云回答,徐浅浅从杂货间走了出来,灰头土脸的,看向江年问道。
「灯泡放哪了?」
「我家有,一会拿给你吧。」江年安排道,「去洗手,把夜宵吃了。」
橘色的餐灯下,三个冰川纹玻璃杯碰在一起。
「干杯!3」
可乐摇晃一阵,江年说起了灯泡的事情。打算一会把人字梯搬来,并叮嘱道。
「你关电闸的时候,别被电了。」
徐浅浅好奇,「顺手的事,你怎么不帮我关?」
「万一我被电了怎么办?」江年道,「你是250,220伏电不着你。」
徐浅浅:「???」
最后,江年还是主动帮她关了电闸。换灯泡的活,自然也没让徐浅浅上。
宋细云则去洗碗,各有各的活干。
倒是借此机会,被动参观了小宋闺房。东西归置整齐,房间有股淡淡的清香。
「我回去了。」
「朕安,小年子退下吧。」徐浅浅美美恰了一顿,心满意足跑去洗澡了。
江年摆手,正往外走。
客厅里的宋细云有些迟疑,不知道要不要送对方出门,一时间思绪翻涌。
忽的,听见门口的江年转身道。
「反锁一下门。」
宋细云愣了两秒,下意识点头。
「好。」
她心提到了嗓子眼,只感觉心脏跳得厉害。像是在窄路行走,两侧是万丈悬崖。
江年看着小宋垂头走到门口,倒也没说什么话。
「我回去了。」
宋细云抬头,她意识到这句话是单独说给自己听的,于是不得不给出回应。
她咽了一口唾沫,感觉胸口闷得像是卡了一团线,再抬头面容白皙如玉。
想了想后,举起手摆了摆。
「晚....晚安。」
「嗯。」
江年也没拖泥带水,招了招手就离开了。推开对面家门时,听见身后关门声。
却迟迟没听见,那道清脆的反锁声。
翌日。
他睁开眼,下意识摸手机。
一点开不用看,韩潇的消息。一条小作文,把消息条数当压缩包用了。
「太长了,不想看。」
实际上,也没什么重要内容。
韩潇:「你看看会怎么样?」
「会死。」江年一边起床洗漱,一边回复,「你大清早回消息,一晚上没睡?」
韩潇没回,珍惜最后一条消息。
江年见套路不了韩潇,也懒得关注了。匆匆洗漱后,下楼直奔学校而去。
早自习结束。
李华跑去食堂买早餐,却空着手回来了。
「赤石了!」
「食堂关了,踏马的。」他骂骂咧咧道,「校门不能出,小卖部又没什么吃的。」
「将就将就呗。」江年并不在意。
期末就是这样,食堂无利可图。若非学校强制要求,老板甚至懒得留人做饭。
「赤石!」李华意气风发道,「我的人生,从来就没有将就这两个字。」
江年想了想,「网址错了一个数字。」
李华立马变脸,「这个可以将就。」
曾友转了过来,「寝室食堂那边的摊子也撤了,昨晚我们只能吃泡面。」
小组内乱哄哄的,江年打了个哈欠。
「枝枝有吃的吗?」
张柠枝正趴着睡觉,闻言转头。只露出一只眼睛,略带不满的警了他一眼。
「不给。」
江年秒懂,不是没有,是不给。换句话说,吃的在书包里,等于自助餐。
「谢谢枝枝。」
张柠枝:「嗯???」
话刚说完,江年直接动手。伸手进张柠枝的包里,强行取出了一块面包,
「哎呀!你!!」
挨了几下,但值得。
因为,他还捞到了一罐核桃奶。
「这玩意好啊,补脑。」江年笑嘻嘻,转头对李华挑眉道,「你看我吊不?」
李华嫉妒坏了,但还是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。
「不看。」
打铃了。
第一节英语课,自习。后续数学、物理,生物,一上午的课程都是自习。
第三节课。
物理老师没来,第六小组几个男生小声闲聊。
「不上课,为什么不放假?」
李华赞同,「有道理。」
「请假不就好了。」江年抬头对曾友道,「回寝室复习,还能飞一轮航班。」
组内两男生,不由陷入沉思。
《镇南机长》。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曾友是真动心了,看了一眼下午的课程安排。一节语文,和两节化学课。
反正都是上自习,直接请假好了。
「组长,我下午请个假。」
「嗯?」李华愣住了,「你要起飞?」
「不是,躺宿舍玩手机。」曾友淡定道,「我感觉身体,有点不太舒服。」
现学现用,属于是应用型人才。
「哦,我帮你和蔡晓青说一声。」李华道,「晚上记得回来,要搬书的。」
比起某卷逼,李华更欣赏让生活的重拳无处下手的曾友,因为他早已躺下。
看得人心头暖暖的,很安心。